第十二章 放眼处皆是江湖
岳轩赶回院子的时候，邻居王大婶正好将晚上吃完饭后的下水倒在门外的土道上，孩子小宝吃的饱饱的，出门去找小伙伴玩耍去了，天机城里有学堂，不仅仅是富家子弟可以去读书，连穷人家的孩子也能去读书，因为是天机阁置办的，所以就没有那么多规矩，可实际上还是有一部分富家孩子会欺负穷苦人家孩子。
但穷人家的孩子们毕竟很多，被欺负惯了就学会了抱团，也不太怕那些富人家的孩子，而且在天机城中，严禁私斗，所以即使孩子们争吵起来有了摩擦，给谁家的孩子打坏了，也只是两方大人们协商解决，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乱子，像是富人仗势欺人的事情，更是没有。
城中有个手巧的匠人，叫李木匠，平手靠着手艺做一些小巧的稀罕玩意，倒是很讨小孩子们的喜欢，李木匠也不收钱，看着哪个孩子是真得意他的小玩意儿就送给了那个孩子，所以李木匠的铺子里总是聚集着一群孩子，吵着让李木匠给他们做点玩具，所以这李木匠的铺子生意也很好，因为过来领孩子回家的大人总来总来，一来二去跟李木匠也熟络了起来，总会来他这买上一两件做工精巧的桌子板凳什么的，放在家里自己看着心中也觉得舒坦，再就是也是花钱买的，自然也心疼的好生爱护着。
岳轩和王自如搬进天机城中的时候，正好住的地方离李木匠那儿就不远，所以王自如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李木匠喝酒，李木匠酒量不错，两个人第一天就喝的酩酊大醉，王自如是回来倒头就睡了，可岳轩听着李木匠家里噼里啪啦的声音，知道李木匠这一宿是别想睡个消停觉了，毕竟家中有老虎，这是最大的事了。
后来王自如再去找李木匠喝酒李木匠就避着，但其实心里李木匠还是想要喝上这一两口酒的，所以偶尔有时候李木匠会偷着往岳轩他们这个院子里钻，然后少喝点酒就回去了，但是身上的酒味儿还是比较浓郁的，所以回到家中岳轩这边听着又是一阵砸锅摔碗的声音，岳轩这个时候才有些感慨自己还要不要去找一个得意的娘子，来圆自己在山上的美梦，没来由的岳轩就想起了长安第一好的牡丹姑娘，看样子沈风对那牡丹姑娘是很有意思，可岳轩瞧不来牡丹姑娘的姿色，对岳轩来说，牡丹更像是朋友，毕竟牡丹身后是葬花峰，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牡丹就告诉岳轩三人，她名为林荷儿，这份情，可比那江湖势力的制约要贵得多。
后来讲法大会上，牡丹有意无意的提到骊珠，让岳轩觉得牡丹也难逃江湖上的明争暗斗，看样子这牡丹姑娘与赵牧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，所以岳轩也不好评判这一切，只能把彼此当成是朋友相处，只盼着沈风不要陷进去太深就好，可岳轩转念一想，以沈风那个风流浪子的性格，又怎会陷入儿女情长太深呢？
李木匠似乎是刚挨完了骂，被赶了出来，然后就跑到了岳轩他们这里，腆着脸说是借住一晚，可这一住不要紧，李木匠家里那位，却是让李木匠半个多月没进去家门，这让岳轩对这世间女子更多了一分惧意。
这天王大婶正送小宝出门去学堂，就看到李木匠愁眉苦脸的坐在岳轩家门口看着自己的家，唉声叹气的，王大婶觉得好笑，就对李木匠说道：“这女人啊，还是要靠哄的，你看你哄小孩子们得心应手的，这哄女人和哄小孩子其实是一个道理，女孩子女孩子嘛，本质上女人都是小孩子，你自己做两个稀罕物件，然后再赔个不是，做个保证，约莫着这门你是能进去了。”
李木匠看了一眼王大婶，似乎是被王大婶的话点醒了，眼睛中也不是苦恼的神色了，急匆匆的就冲进了院子里，在一旁的树木上砍下几根树干，然后忙活了起来。
王自如看着李木匠这个样子，摇了摇脑袋：“唉，女人啊。”
岳轩听了王自如的话倒是一笑：“我记着你也是一个老光棍吧。”
王自如撇了撇嘴，也没有理会岳轩，似是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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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风带着叶子离开宝月山后一路向西，早早的就来到了烟屿山，可却是在烟屿山中迷了路，烟屿山的奇就奇在常年有烟雾笼罩，这烟雾乃是从地底深处直接透过大地冒出的，也有人猜测这烟屿山深处乃是一座谷地，下面是一座炎火之山，在每日蒸腾，于是就有了这从地面冒出的烟雾奇景。
可这个说法不攻自破，因为这烟雾并不炎热，反之还有些凉爽，这让烟屿山在一年四季都维持在一个温度范围内，所以又有人猜测这烟屿山内部住着一条恶龙，这烟雾就是恶龙吐息的时候从地底冒出来的。
当然各种光怪陆离的说法都没有给烟屿山的景象一个圆满的解释，索性世人也就各有各的说法，但是却很少有人来烟屿山上，因为曾经有来过烟屿山上寻宝的江湖中人无功而返后染上了重疾，不到半个月就含恨而终，所以对这烟屿山世人则是敬而远之，只有一伙不要命的流寇居住在烟屿山上，躲避着官府的追捕，官府知道烟屿山的传说，对这伙流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基本上相安无事。
沈风带着叶子到了烟屿山已经三天有余了，可却是在烟屿山中迷了路，因为烟屿山有烟雾笼罩，所以常年不见日光，即使有些光亮也是朦胧的照在烟屿山的林子中，这就让烟屿山的整体环境都有些奇特，一些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，像是在烟屿山的上方盖了个锅盖一般，所以也有人把烟屿山叫做“蒸屉山”，因为就像是一个不断冒着热气的蒸屉，但烟屿山内部杂草丛生，根本看不到人迹走过的道路，倒更像是一处无人问津的荒山野岭，而沈风自然不知道烟屿山内部的情况，就带着叶子闯了进来。
然后就迷路了，沈风带着叶子在烟屿山中晃悠了两天之久，好在烟屿山中野兽和野果不少，两个人倒也没有饿到肚子，就是叶子向沈风表示自己自从进入这烟屿山中就有些不舒服，感觉有些头晕，身体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样。
沈风看叶子越来越虚弱，心中焦急，可一直找不到出路，也没有什么办法。
好在这一天，沈风终于是在这烟屿山中看到了除了自己和叶子之外的第三个人，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童子，长得倒是俊俏，背着一个竹筐，竹筐里是采摘的一些药草，这童子拿着一把锄头，一个人在烟屿山中的密林里采药，沈风则一直默默地在这个童子身后跟着，也没打扰这个童子。
可身边的叶子越来越虚弱，沈风看着叶子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，心中焦急，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采药的小童懂得一点医术，来帮助沈风救治一下叶子。
“小药童，等一等！”沈风抱着叶子从树干上落了下来，叫住了正在采药的童子。
那小药童自然是吓了一跳，慌乱之中连手中的锄头都丢了出去，吓得跌坐在了地上。
沈风扶起小药童，“事出紧急，小药童你懂不懂医术，麻烦你帮我看一看我身后的女子。”
沈风将小药童带到叶子身边，此时的叶子额头上冒着冷汗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。
小药童看到叶子后眼睛一亮，然后伸手在叶子的额头上摸了摸，有些冷。
“这位女子染了风寒，而且在这烟屿山中地处阴寒，这风寒之气勾动了这位女子自身的体质，所以此时才会表现出如此虚弱的样子。”
沈风皱了皱眉，然后问道：“那可有什么救治的办法？”
小童子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我并不懂医术，只是熟悉各种草药的药理，我看这位女子体质阴寒，这个时候可以用一些阳性的草药来帮助她舒缓一些痛苦，至于救治，可以等出了这烟屿山后再去找法子医治。”
沈风连忙抱拳道：“谢谢，还请先出手帮助叶子缓解一些痛苦。”
“叶子？”小药童缓缓道，“倒是与我们有缘的名字，你帮我护住这四周，别让野兽过来打扰，我这就动手。”
“好。”
只见小药童拿起方才跌落的锄头在地上挖了个一人左右的深坑，然后将叶子抱了进去，沈风看着小药童的行为虽然心有疑惑，但却是没有说什么，毕竟这个时候，只能死马当活马来医了。
然后小药童从自己身后的竹筐中找出几株草药，其中沈风认识的就有一株灵芝，看样子那株灵芝年头也不小了，可见小药童拿出的草药的珍贵。
小药童用手将从竹筐中拿出的草药捻成粉末状，敷在了叶子的身上，叶子轻轻的呻吟了一声，然后眉头紧皱，似乎正在受着煎熬。
小药童忙对沈风说道：“往前方一里左右，有一条小河，你想办法取些水回来。”
沈风一皱眉，咬了咬牙就冲了出去，这样把叶子交给一个陌生人手上，沈风心里自然是放心不下，可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，毕竟自己和叶子已经被困在烟屿山中走不出去几日了。
不到片刻，沈风就赶了回来，样子有些狼狈，看样子是取水的过程中并不顺利，沈风扛回来一根树干，中间中空，树干里面装满了水。
小药童看到沈风回来，忙说道：“把水直接倒在叶子身上。”
沈风也没有犹豫，直接将树干中的水往叶子身上倒了下去，小药童则急忙用锄头铲动两侧的泥土，将叶子埋了起来，仅剩下头部还在外面。
两个人好像在和稀泥一般，将叶子用泥巴裹了起来，仅剩下一个头部还在外面进行呼吸。
两个人忙活完，小药童才长出一口气，然后说道：“等泥巴凝固之后你就可以带着叶子离开这烟屿山去找名医了，不过在我看来，能根治叶子的病症的人很少。”
沈风皱了皱眉，然后问道：“叶子究竟是什么病？”
“她这应该不是病症，而是她自身的体质与烟屿山的龙脉产生了联系，从而引动了她体内一直以来隐藏的那股体质的力量，看样子这位叶子姑娘不像是习武之人，所以没有一个好的体魄承受那股力量，就导致了现在的状况，我用烈性的药草在叶子体内中和了那股力量，可就像是在一个即将爆炸的物体上加了一个引信，缓解了爆炸的时间罢了，等到了药效过了的时候，只怕是回天乏力了，至于治本，倒是有一个法子，不过有点难。”
沈风忙问道：“小童子你但说无妨，就是找来大罗神仙，我也会去做的。”
小药童笑了笑，“大罗神仙倒是不用，你可以先找一个宗师之上的高人为叶子过继一份修为，帮助叶子延长她体内那股力量发作的时间，然后去我师父那寻求医治，再之后给叶子渡一段时间的修为并且辅以草药的话，估计用不上一年时间，叶子的病就会彻底根治，而且说不定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侠。”
沈风听了小药童的话后，忙问道：“不知小药童你的师父是何方高人？”
小药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，忙抱拳说道：“我名叫玄参，是药王谷这一代的采药人，家师正是药王谷谷主川穹。”
沈风倒是没想到这个小药童的来头这么大，沉默片刻后才说道：“等出了这烟屿山我倒是能找来宗师境界的高人为叶子续命，只是我听说你们药王谷救人有自己的规矩，不知道这规矩如何？”
小药童玄参点了点头，“这正是我说的难点，我们药王谷救人讲究的是以命换命，按照叶子的修为只要用普通人的命就可以，可要是你去求我师父救人的话，怕是要一个最少二品修为的江湖高手的命才可以，而且最近几年我师父盯上了那些江湖上有名的流寇，所以到时候很可能让你去夺他们的性命，而且除此之外，你还要在我们药王谷当上五年的试药人，替我们药王谷尝遍各种草药，当然，我们药王谷可以保你性命无忧，至于五年后你是有机缘还是一无所获，就看你自己的命数了。”
沈风听了玄参的话后，点了点头，“这些我都可以做到，你先带我出这烟屿山吧，不然一会儿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！”
“麻烦？”玄参疑惑道。
沈风点了点头，“我方才取水的时候在河边遇到一伙匪寇，当时着急取水，就与他们起了争执，为首的是一名三品境界的武夫，我连着一并给收拾了，看样子这会儿也快要找上门来了，所以我们还是快些出了这烟屿山，不然会有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玄参听了沈风的话后，却摇了摇头，“可叶子身上的泥巴凝固还要一会儿时间，这个麻烦怕是免不了了，不过话说回来，我与你也并不相识，到时候他们找上门来，我解释清楚，应该不会把我也牵连在内吧。”
沈风冷笑一声，“你觉得一伙匪寇会跟你讲这么多的道理吗？而且我看你好像也没练过武艺，所以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。”
玄参点了点头，“那你也要保护我的安全！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“我刚才救了叶子。”
沈风一愣，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，刚才与玄参谈话中倒是找回了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性子，可才想起来玄参刚刚帮助自己救治了叶子，自己大没有将玄参弃之不顾的道理，而且之后去药王谷还要玄参帮忙带路，毕竟那闻名天下的二谷，都是不好找的地方。
玄参这才放下心来，然后伸手在叶子身上的泥巴上捏了捏，看样子还没有凝固。
“你们药王谷都像是你一样不懂武艺吗？”沈风闲着无聊，问向玄参。
玄参摇了摇头，“我们谷主很厉害啊，我们药王谷每一代只有两位传人，而谷主就在这两位传人中产生，只有当了谷主之后才能习武，而且有药王谷的草药帮助，境界往往会上升的很快。”
沈风听后却是撇了撇嘴，“双拳难敌四手，而且这中草药堆砌出来的境界更是无根之萍，你们谷主再厉害也比不过外人仗着人多势众吧。”
“但是我们药王谷还有很多的试药人啊，其中也有一些厉害的江湖高手，以前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武道大家，也会帮助我们药王谷的。”
沈风这才明白这药王谷能立于江湖之上的原因，毕竟这江湖人谁还没有一些难处了，求到了药王谷的头上给他们当个免费的打手，这也是理所应当的，而往往境界越高的江湖人，他们的难处就越需要更厉害的人才能解决，而不幸的是，药王谷就是江湖上公认的医术天下无双。
“听说你们药王谷有一个不死的老神仙，真的假的？”
“你说的是傻头爷爷吧，我不知道傻头爷爷会不会死，但是傻头爷爷可硬朗了，看样子就像是长命百岁的人。”
“傻头？”沈风念叨了一遍，“真是个奇怪的名字。”
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，一伙人已经气势汹汹的向着沈风他们而来，正是这烟屿山中的匪寇。
为首的正是烟屿山大当家的张童，在这林中骑马甚是不便，所以一行人都是在密林的树干上赶路，这也是他们特有的行进方式，这烟屿山的密林大多都是没有道路，所以赶路的最快方法就是借助密林中粗大的树干，在树干上来回蹦跳穿梭着赶路，看上去就像是在这密林中生活了很久的猴子，但节省的时间却是最多的。
张童后面跟着刚刚被沈风教训了的三当家吴狗，然后后面又跟着七八个手下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树干上穿梭，倒没有隐藏踪迹的想法，所以这一路上惊的周围的鸟兽四散，远在几十米外就能听到这边的声音。
不多时一行人就赶到了沈风和玄参这里，张童看向下方埋在土里的叶子，此时只有一个脑袋留在外面，面容惨白，张童更是怒不可遏，没想到这两个人在这密林中竟是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，张童本就是侠义心肠，落草为寇也是看不惯世俗中那些入不得眼的勾当，所以看到此时的沈风和玄参，张童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要爆发的阶段。
此时吴狗在一旁说道：“大当家，就是下面那个小子，刚才在河边一句话不说就把我们打了一顿，看样子身手了得，大当家的可要小心。”
张童带着一众弟兄从树干上跳了下来，将沈风两人围在了中间，张童开口说道：“两位在此可是杀人埋尸？不知道这烟屿山是我童大猛的地盘吗？在我的地盘做这种勾当，可是没问过我这个当家的！”
沈风皱了皱眉，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：“你是这烟屿山的当家的？”
张童点了点头，“鄙人童大猛，在这江湖中还有些名头。”
沈风轻蔑的一笑，“你那等虚名小爷我还看不上眼，一个三品武夫，就能在这烟屿山上打家劫舍，可见这天机城对你们是多么的放纵。”
“小子休逞口舌之力。”张童大喝一声，抽出了腰间的大刀，一刀劈下，破风声甚至都传进了沈风的耳中。
沈风却是躲也未躲，眼皮子甚至都没有跳动一下，沈风微眯起眼睛，同样一指点出，在张童手中大刀还未劈到自己身上的同时，就一指卸下了张童手中的大刀，然后一掌拍出，将张童拍的倒退了数步。
张童停下后退的身形，这才意识到原来眼前之人是自己一伙人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存在，有道是“打的过就打，打不过就跑”，张童暗中给自己的伙计们打了一个撤退的手势，但在撤退之前依然要把面子给做足了，这也是江湖匪寇常用的招数，而且众人也有着十分的自信，在这密林之中，想要抓住他们，可是难如登天，不然这伙人也不会以这种实力盘踞在烟屿山多年。
张童看向沈风，故作高深的说道：“小子倒是有两下子，不过不要小看了爷爷我，看样子爷爷不动两手真功夫，还真是拿捏不住你了！”
沈风却是无所谓的一笑，示意张童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。
张童脚步微微后移，似乎要再次扑上来，张童大喝一声：“仓鼠上车轮！风紧，扯呼！”
随后就在沈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，像一只猴子一样爬上了一旁的大树之上，同时围住沈风的七八名匪寇，也都麻利的爬上了身边的大树，场面让沈风一度觉得似曾相识，似乎自己遇到小轩之前，就也遇到过这样的一伙匪寇。
但是让沈风没有想到的是，在沈风这一溜神的功夫，这烟屿山的三当家吴狗仗着自己有点武艺傍身，一把就将沈风身后的玄参抱了起来，然后飞快地爬上了身后的树木，扬长而去，玄参急忙叫喊道：“你要救我，我可是帮你救了叶子的啊，你，你叫什么名字？你别忘了救我！”
然后这一伙人就带着玄参飞快的消失在了密林之中。
沈风看到玄参被抱走的一瞬间掷出两柄飞刀，一柄直接刺向吴狗小腿，一柄则是阻断了吴狗前进的方向。
可吴狗在树干上瞬间把自己的力量全部卸了下去，然后就从树干之上跌进了下方的草丛中，失去了身影，沈风自然想要追上去，可刚一动身才想起身边正在虚弱状态的叶子，便停下了脚步，而这一会功夫，那一伙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“罢了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，既然是烟屿山上的匪寇，那么一定会有窝点，好在刚才向玄参打听了出去的路，先去天机城找一找老王，至于玄参，我不信堂堂药王谷的传人竟然会连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，先让他自己折腾去吧。”
沈风打定主意，也不再犹豫，此时叶子身上的泥巴也有些凝固起来，沈风双手插进土里，使了一招旱地拔葱，将叶子连同裹住叶子周身的泥巴一同扯了出来，沈风也不顾及形象，抱起叶子，起身向天机城的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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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天机城中，李木匠终于是再次讨得了媳妇的欢心，得尝所愿进了家门，那一晚岳轩和王自如偷偷摸摸的绕到李木匠家的院墙之下，偷听着屋子里的声音，倒是让两个光棍听的是心头火热，两个人的脸色红的像是猴屁股一般。
王自如听着院子里的声音，老神在在的说道：“小轩你可知道这世间最凶险的地方是什么地方？”
岳轩自然知道这等情况下王自如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，也没有理会。
王自如笑着说道：“就是那温柔乡里，那个地方啊，可谓是放眼处，皆是江湖，刀光剑影，直让人眼花缭乱啊。”
岳轩呸了一声，“老不正经的，就不能安静的趴墙角？”
王自如嘿嘿一笑，却是起身回到了自家院子里，然后冲着李木匠的院子大喊了一声：“有人趴墙角了！”
然后就听到李木匠的院子里鸡飞狗跳的，岳轩急忙往自家院子跑去，可王自如却是早就在院子里把门反锁上了，岳轩也顾不得能否被人发现，急忙从院墙上翻身进入了自家的院子中，倒像是个飞贼。
而李木匠的院子中，消停了片刻，就没了声响，看样子江湖中的刀光剑影，也是停了下来。
